李如成,浙江宁波人,高级经济师。历任第九届、第十届、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,宁波青春服装厂厂长,宁波青春发展公司总经理。现任中国上市公司协会副会长,宁波上市公司协会会长,雅戈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。
李如成
雅戈尔的每一步发展都得益于改革开放
中新社 徐小勇 李佳赟 范宇斌
2018 年是中国改革开放40 周年,雅戈尔与改革开放发展同步,从1979 年成立到2018 年,已经39 年,可以说,我们每一步的成长都得益于改革开放,雅戈尔的发展完全算得上是改革开放40 年的一个缩影。
我出生在上海,家里兄妹4 个,8 岁的时候我们全家从上海搬到了宁波。因为家里条件很艰苦,所以我从小就希望能够挑起家庭的重担,自立是小时候一个强烈的想法。15 岁的时候,我就到农村去插队了,别人是被动员去的,我是自己报的名。我童年的家庭是艰苦的,不过在20 世纪60 年代初,整个国家都处于非常困难的时期。虽然当时我家的生活很苦,但当时整个社会生活也很苦,所以就不觉得苦了。
第十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、雅戈尔董事长李如成(资料图片)
从 2 万元知青安置费开始创业
1979 年,我在农村插队15 年以后,国家采取一次性安置,我既不能回宁波也不能回上海,那年我正好是30 岁。当时,我认为服装企业还是比较有前景的,就进了以2 万元知青安置费创办的企业 —— 青春服装厂,这样我们这些知青才算有了一个落脚点。
20 世纪80 年代初,当时的青春服装厂一没资本,二没技术,三没管理,我们就向上海学习。当时上海是中国工业的“老大哥”,所以我几乎跑遍了上海商业、工业和纺织业企业,与同行们进行了交流,引进他们的先进技术。
那时我们的车间就在村边戏台的地下室,缝纫机是职工从自家搬来的,主要业务是为别的工厂代加工短裤、套袖之类的低档产品。凭着自己的努力,我进厂不久便被任命为裁剪组长。
工厂不久受到市场的冲击,业务断档,100 多名知青面临失业。这时,我偶然听人讲起东北有一个厂家正在找合作伙伴,便主动请缨前去联系,几经周折,终于拿到了这笔令工厂绝处逢生的业务 — 5 万件棉套装加工。12 吨面料发到厂里的时候,全厂欢呼雀跃。
业务接回来后,厂长、书记给我安了张办公桌,我当起了设计师和未经任命的生产调度。我把厂里几个车间的生产安排停当,又在外头择优选定了四个加工点。原来合同上订的5 万件棉套装交货期是半年,我3 个月内就把货全部发到了东北。多加工的几万件,我领着大家奔南京下西安,也销售一空。当年结算下来,工厂的利润从几万元猛增至20 万元,工人月工资从二十多元涨到七八十元。
由于这一笔生意做得利落漂亮,赢得了信誉,东北的工厂居然发来邀请, 请青春服装厂的领导和我去他们厂做客,这一去,又一次签下36 吨面料的加工合同。这个机遇救活了青春服装厂。经过这件事情以后,大伙推举我做了青春服装厂的厂长。
小厂刚有一点起色,镇上又把一个扶不起的“难兄难弟”绣花厂塞给了我,拿工资的人从100 多个增加到200 多个,光副厂长就有8 个。当时我看到了一点市场经济的苗头,便在宁波地区率先推出按劳付酬的计件工资制,相应精减管理人员,8 位副厂长中,年轻力壮的分到车间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,年老体弱的安排退休或做别的工作。
这一步一迈下去,整个厂像口炸开的油锅,不及年轻人手脚灵便的老师傅、老工人来找我叫苦,平时偷懒耍滑过惯悠闲日子的年轻后生来找我骂娘,闹得我足有半个月没有上床睡过觉,原本就瘦的身子又掉了七八斤肉。我当时就问了大家一句话:我们是要把厂办好大家富起来,还是把厂办砸大家都回家种地?
大家回去把这个问题都想透了,事情也就平息了。
横向联营的说法在社会上到1985 年才出现,可是,我们从1982 年就开始与上海的加工厂进行初步合作了。1984 年我们成为上海加工厂的联营企业, 这个过程给雅戈尔的起步创业带来了很大的帮助。我认为横向联营对我们企业的发展,对我自己从农民到企业家的转型,都是个不可缺少的环节。
当时我听一个叫邵根义的业务员说上海开开衬衫公司(以下简称“开开”)要寻找加工点,不过质量标准不是一般厂家所能达到的。开开是当时上海的知名厂家,生产的衬衫被评为上海市优质名品,我觉得这对于我们青春服装厂来说是一个机会。我决定马上到上海与开开谈判。
我们厂里的一些领导听到我这个想法后都认为不可行,开开那样的名牌名厂,咋会看得上阿拉这些乡下佬。我告诉大家,我就是奔着他们的名牌名厂去的,我就是要叫他们看得起咱们乡下人。
我赶往上海找到开开,人家听说我是从宁波乡下的乡镇企业来的,吃惊不小,可能他们觉得交给乡镇企业加工名牌产品,和拿着企业的命运开玩笑没什么两样。但是一谈以后,他们觉得我这个年轻人很自信,而且对服装业务很内行,就答应实地考察后再定。我立马从上海聘来了8 名服装师傅,制订出更新设备的计划,同时还为款待上海客人做了充足的准备。
开开终于与我们这个乡镇小厂联了姻。
通过横向联营,我们学到了先进的管理经验,培育了队伍,还完成了部分资本和技术的积累,有了一定的业务通道。但横向联营受制于人,发展空间较窄,企业要再上台阶,就需要创造自身独立的品牌。1986 年,当时我借助东方大港北仑港日益扩大的知名度,推出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品牌 —“北仑港”衬衫,受到各地商家的追捧。我记得当时山城重庆发来一份紧急电报:“山城人民切盼‘北仑港’,火速发货。”第二年“北仑港”被商业部通报为全国畅销产品。
20 世纪80 年代后期,上海的服装企业慢慢走向衰退。我们这个企业经过了10 年的发展,在国内也已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,但是不管我们怎么努力去做,都没有办法跟上海、北京等地的一些大品牌去竞争,更不要说跟国外的品牌竞争了。我千方百计地寻找外资合作伙伴,想通过合作来提升我们企业和产品。1989 年,我们找到了一个合作伙伴 — 澳门南光,与他们进行合资办厂。合资以前我们叫作青春服装厂,加上我们的经营团队比较年轻,于是新企业就改了名字,重新打出品牌,将“雅戈尔”(跟Young 谐音)这个品牌按照国际品牌路线来发展。
和澳门南光的合作,从技术、信息、管理上进一步提升了雅戈尔,他们带来的是真正的市场经济的理念。当时我们内地的市场经济还处在讨论、争论阶段。从向国内学到向国际学,给雅戈尔带来很大的帮助。当时,我们是一个很小的企业,合资以后我们一年可以赚几千万元甚至上亿元的利润。我做梦也想不到,一件衬衫可以赚到这么多,心中产生极大的震撼。
股份制改造让我们稳定发展
1993 年对雅戈尔来说是一个里程碑,雅戈尔成为民营企业中最早规范化的股份制企业,实现了集团股份化,用现在时髦的话说就是“整体上市”。
股份制的改造理念源于我的第一次香港之行。1988 年我第一次去香港, 惊喜很大,香港这么一个弹丸之地,它的繁荣程度让我感触很深。
于是,我们青春服装厂第一次提出股份制改造,县里面还派了工作组,当时最大的阻力就是因为我们是乡镇企业,产权一直无法理清,政府认为工厂里面每个人都是招工招来的,企业的产权应该归属政府。我们认为,根据国家集体所有制的有关条例,乡镇企业的产权属于集体所有,政府没有进行一分钱投资,2 万元的安置费也是我们知青多年的补偿,而且我们的员工都是带资金来工厂的,只是当时不叫股份制企业,而是叫集资办企业。争论了很长时间,谁都不让步,最后我们一位领导说,所有权不要争了,镇里面享受50%,你们企业员工享受50%,把所有权给模糊掉了。
股份制改造就意味着要员工再次进行投资,当时是一个物价通胀的时代, 银行利率已经达到20%,此时让员工来投资难度很大,大家都有想法:怎么又要投资了?想归想,不过最后员工们还是挺支持我的,通过做工作,终于在员工当中募集了几百万元,那个时候能募集到这个数是很不容易的。我们的股份制企业就这样搞了起来,不过发展初期不是很规范。
搞了股份制以后,企业效益很好,当时投1 元有4 元的回报,但是到年底麻烦了,分配体系出了问题。当时我们是一个乡镇企业,对于一年工资多少、利润里面多少可以作为奖金,没有规定分配的比例,出现了矛盾。事情闹到了县里面,当时政策研究室的同志说,当年已经分给你们的就算了,以后把资本金还了,股份制不能搞了。
当时我很伤心,我好不容易把股份制弄好,企业有了一个良性的体制,我们投资成为企业的主人,可是说不能搞就不能搞了。但是最让我痛心的倒不是政府的决策,而是我们这些股东听说资本金可以还了都很高兴,我觉得这是一个很悲哀的事。每年4 倍的回报,40%的分红,如果放在现在大家肯定是抢着投资。虽然当时条件不是很成熟,不过我心里面仍有这么一个情结:这么好的一个体制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呢?
1993 年初,国家出台政策,要求加快股份制的发展。当时宁波市要找家试点企业,搞一个集团股份化的企业。什么叫股份制企业,大家都搞不清楚,那时还没有国有企业这一提法,于是决定在民营企业中找一家规范化的企业作试点。县里来找我,我原来的情结还在,所以我们双方一拍即合,雅戈尔成为宁波股份制改革的一个试点。
当时乡镇的领导年纪跟我差不多,思想比较解放,我们用15 分钟就解决了产权问题。雅戈尔原来的一些资产25%归镇里面所有,75%归企业员工所有,1400 万元的资产,400 万元归镇里,剩下的1000 万元成立了一个基金会。
1993 年3 月31 日,股份制的雅戈尔正式登记成立。我们的企业真正地走向市场,走向社会,雅戈尔得到了一个飞速的发展期,我们当时的销售每年以90 % 多的速度递增,利润每年以80 % 多的速度增长。
雅戈尔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如成接受媒体团访问
1993 年到2002 年,当时的市场空间对市场化改革后的雅戈尔非常有利, 我认为我们的体制改革非常成功,可以算是宁波改革开放的一个里程碑。
我非常喜欢读中国历史,所以我觉得中国的儒家思想所提倡的均贫富是很正确的。当时我一个人可以参股20%,再配送20%,一共可以拿到40%的股份,但我觉得这样不妥,中国还是不太适合私有化。我提出一个条件:员工都要持股,普通员工以按劳分配为主,按需分配为辅;中层干部按劳、按需相结合;高层干部鼓励多持股,多投资。
我们的一些退休工人在雅戈尔做了10 多年,离开以后什么都没有,我觉得欠他们一个情。在股份制改革的时候,我把他们都请来,让他们每个人也入了5000 股,现在他们也都赚了几百万元。
回顾这40 年,我觉得雅戈尔股份制改革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案例。
多元化发展助推雅戈尔腾飞
然而,企业在一个行业做到一定程度就会受到制约,必须寻求新的方向。我们认为中国的城市化肯定是一个趋势,因此雅戈尔从 1992 年就进入房地产行业,我们有专业的团队,是从澳门过来的。1998 年雅戈尔房地产进行二次创业,算是做得比较成功的,现在雅戈尔的房产在宁波的社会认知度都很高。
1993 年雅戈尔股份制改革以后,当地很多企业不景气,领导希望雅戈尔可以帮他们一把,所以我们就做了一些股权投资。开始我们投了很多钱,成了各家企业的大股东,后来我说我们不要做大股东,这些行业不是我们的本行, 我们做小股东,做一些战略投资就可以,就这样无意间我们进入了金融业。
1998 年雅戈尔上市后,募集了 6 亿元的资金,用当时的话说“有钱了”, 当时我们也看到了金融业的前景,也想积极参与进去。后来,中国正好处于金融爆炸时代,我们有股权投资的企业纷纷上市,为雅戈尔带来了丰厚的回报。
雅戈尔上市以后,当时来找我做汽车的也有,做手机的也有,收购银行的也有。不过我考虑到这些行业的竞争对手很多,欧洲、日本和美国的企业都有几十年的积累,技术、文化、资金各方面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,我们很难跟他们去竞争,没必要再进入。做银行的话,中国已经有四大商业银行,现在进入也没戏唱了。
当时我认为中国下一步的发展不是无限度地去搞开发区、去投资建工厂, 收购兼并而是一个未来的产业。中国仅用40 年时间完成了人家花费100 年时间的工业化进程,未来中国在金融业肯定会有一个很大的发展。于是,我们把上海富国基金的一个老总请过来做投资。雅戈尔在金融方面能不能做大,我觉得运气很重要,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但不去尝试就永远也不会有机会。
改革开放的第一杯羹我们已经分到了,拿出部分做金融也不会让雅戈尔伤筋动骨。金融界的很多朋友都劝我把房地产卖掉,把服装产业卖掉,拿几百亿元的资金投到一个新的产业去,我说我真的没有这么大的胆量,但我愿意拿出几十亿元去投资培养一个平台,创建一个团队,一步步地进入这个行业。
深耕智能,用五年时间再造一个雅戈尔
在新兴行业风起云涌的今天,外界看起来,我们开展多元化经营似乎有些“不务正业”,其实我们依然在固守着服装的主业,初心不会改变。
我深知,雅戈尔要真正地做强做大,服装才是核心。尽管相较于房地产的动辄5 亿元、10 亿元,服装靠的是一件一件地卖衣服,赚钱实在是慢,但是它够稳健。
在2016 年中国服装节上,我对外宣布说,“我们准备用五年时间再造一个雅戈尔”。这不是一句口号。我们提出了“四个1000 战略”,具体来说,是指要创建1000 家年营业额在1000 万元以上的自营门店,培育1000 万个年消费额在1000 元以上的VIP 客户。
之所以提出口号,是因为在新消费模式之下,我们正在摸索一条新路,那就是将智能制造和智慧营销结合起来,用工业互联网的思维去打通全产业链, 用大数据驱动的手段实现从原材料到零售终端的全域连接。
“新五年”战略的第一年,雅戈尔便雷厉风行地“开大店,扩大厅,关小店,优结构”,相继关闭了198 家效益不佳、形象不好的门店,又斥资30 . 7 亿元在全国一、二线及重点城市新开24 家面积超千平方米的大型旗舰店。
我们一边在门店数量上“做减法”,一边努力在服务营销上“做加法”甚至“做乘法”。
我相信,良好的体验平台是新零售中最关键的环节。于是,我们在线下侧重做服务和体验,发挥线下门店“O 2 O”体验中心、VIP 服务中心、时尚文化传播中心的功能。
现在,消费者应该能够感觉到雅戈尔在销售端的改变。举个例子,雅戈尔的顾客可以通过手机App 中的三维扫描功能采集尺寸数据,迅速反馈给智能工厂。门店利用大数据等信息技术,让顾客在店里挑选、在线上下单,以获得更优惠的价格。顾客也可以在逛街时买下衣服,然后不必提货,继续看电影、吃饭,而当他们回到家时,衣服已经送到家了。
此外,我们在转型过程中,还将大型实体服装门店打造为“会员制”体验馆,使顾客能通过互联网向企业表达诉求,又能参与到设计、生产各环节,形成顾客和企业的个性化双向互动。
同时,随着移动终端技术的突破和国内市场主力消费人群的年轻化,个性化定制需求将越来越凸显。但从更多消费者需求出发,量身定制也许是个“伪命题”,大规模定制可能是新消费时代真正的方向。
于是,自2017 年起,雅戈尔斥资亿元以精品西服车间为试点,推动智能工厂建设。时至今日,已基本完成智能工厂终端(缝纫端)的改造升级,建成全球首条西服全吊挂流水线,首创国内套装智能化匹配流程,并引进MES 系统、智能裁剪系统、AGV 智能小车、单工位智能模块等一系列信息化硬软件设备, 生产效率提高20 %— 30 %,量体定制周期由原来的15 个工作日缩短到5 个工作日,单件定制周期缩短至2 天。
如今,雅戈尔的“智能化”正逐渐融入企业订单、供应链、生产、销售、服务的每一个环节,雅戈尔也向着标准化、自动化、信息化、智能化“四化合一” 的一流服装智能工厂不断迈进。
从2017 年年报来看,我们的努力也得到了回报。2017 年,我们的服装板块营收与净利润分别同比增长9 . 95 % 与35 . 92 %。其中,品牌服装业务收入同比增长12 . 56 %。
匠心依旧,文化为雅戈尔注入发展新动力
做服装业这么多年,发现很多人还是认为这只是一个传统的制造业,实际上,它也是文化产业、艺术产业。我认为一件好的服装,虽是穿在表面,但体现的是一个人的内涵、文化和修养。所以我希望把中国古代的道家、法家、儒家思想融合在服装工艺中,使一件服装,不光是一件保暖用品、装饰品,更是一件艺术品。
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、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吴邦国考察宁波雅戈尔集团(资料图片)
基于这样的理念,我们在生产服装的过程中,用上世界上最好的面料,通过合理的成本以及优良的服务,把价格降到合理价位。我们希望中国男士穿上我们自己制造的高端、高性价比的好西服,可以在世界上扬眉吐气,弘扬中国精神。
前几年,我们在上海的“雅戈尔之家”门店,推出了“中国创造”和“时尚”主题,联合中国各领域的艺术工匠共同打造“中国创造”时尚发布平台, 希望将旗舰店打造成时尚文化的传播中心。
让中国的领导人穿我们自己国家生产的服装,这是我多年的心愿。自2013 年我们提出了“千店战略”后,随即引领企业推出了高端的量体定制服务,在各地拓展了一批高端客户,销售额达到数千万元,也大大提升了雅戈尔在国内政商管理者人群中的影响力。
近年来, 我们还与五家欧洲高档面料供应商达成合作,为旗下顶尖的MAYOR 品牌设立了“管理者新装”的市场定位,准备逐步取代在国内销售正在快速下滑的欧美奢侈品品牌,打造国内企业的顶级品牌,这也是我们找寻到的新的市场空间。
我们正努力用时尚的产品、有竞争力的成本、快速的物流体系、舒适的体验环境、高科技的支付营销手段,为中国服装产业转型升级探路。我们希望这一转变,能让雅戈尔变得更轻、更灵活,逐步地摆脱标准化生产的束缚,成为一只“会跳舞的大象”。
40年壮阔东方潮
40年铁笔写春秋
近日,为纪念改革开放40年,由中国新闻社浙江分社编撰的《浙江改革开放40年口述历史》由浙江科技出版社正式出版发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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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书访问了李泽民、柴松岳、吕祖善、厉德馨、李金明、仇保兴、周国辉等多任党委政府负责同志,同时收录了步鑫生、鲁冠球、冯根生、宗庆后、马云、李书福、南存辉、沈国军等多位浙商的创业史,何水法、胡宏伟、叶翠微等各界代表人物也在书中叙述了他们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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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选自由中国新闻社浙江分社编撰的《浙江改革开放40年口述历史》一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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